《权力的游戏》里的龙是怎么做出来的？视效总监如是说

上周，《权力的游戏》第八季如约而至。

如果大家看了第一集，应该对龙母和雪诺两人在北境上空骑龙「比翼双飞」的镜头影响颇深。

那么，荧幕中栩栩如生的巨龙究竟是被怎么做出来的呢？

根据福布斯报道，权游的特效团队总共约 300 人，由 HBO 的视效总监 Joe Bauer 和视效制作人 Steve Kullback 负责。

这 300 人中，仅负责巨龙特效的团队就有 105 人。他们来自法兰克福的 Pixomondo 特效公司，由该公司的视效总监 Sven Martin 带领。Sven Martin 参与过《钢铁侠 2》、《星际迷航》、《超凡蜘蛛侠》等电影的特效制作，获得过两座艾美奖。

在《权游》第八季正式开播后，Martin 接受了 Hollywood Report 的采访。在采访中 Martin 透露了剧中的三条龙从里到外的制作细节。

是龙，也是鸟

Martin 的灵感来源于真实存在的动物。

龙的飞行姿态主要参考各种鸟类，皮肤上的花纹则参考了青蛙和猎豹。「你在龙身上看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能在真实存在的动物上找到原型。」Martin 说道。

除了鸟以外，他们的参考对象还有鸡、蝙蝠和老鹰。

「龙还处于幼崽阶段时，它们的样子看起来更像鸡，」他说，「后来他们才变成龙。」当然，通过研究不会飞的鸡，他们对鸟飞行时翅膀的挥动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这些动物被列为参考对象的主要原因则是它们与鸟类在身体构造上有相似之处。「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是，他们都会飞，」他解释道。

在研究鸟类身体构造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鸟类的胸腔非常大，为驱动双翼的胸部肌肉保留了大量空间。所以，他们加长了龙的翼展，拓宽了龙的胸部，调整了龙的翼身比。

「最基础的是要有一个真实的骨架，其次才是肌肉、脂肪和皮肤。」最后是龙的鳞片和身上的尖刺 ，他补充道。

在龙的成长期，团队成员还参考了狼和狗，因为在这个阶段，它们开始想保护自己的母亲 Daenerys。但他们也有青春期的烦恼，例如没有完全意识到他们的力量，同时对母亲也产生了叛逆心理。

为了能做到尽可能的真实。团队还研究了史前鸟类、鳄鱼、蛇等于之相近的动物。」即便龙在现实世界里不存在，我们也想通过研究其他动物的皮肤、花纹、和物理形态来尽量还原。「Martin 说。

在第三季中，龙长大了，有了保护龙母的能力，需要一个动作来表现它们正在恐吓敌人。HBO 的视效总监 Joe Bauer 提出可以模仿褶伞蜥生气时，撑开脖子周围皱褶的动作。在动物界，这种可以让自己看起来体型更大的行为，是动物遇见危险时的第一反应。

值得一提是，Martin 及列出的参照物里还有一个不是动物——飞机。他们参考飞机的飞行状态主要是为了让龙在滑翔的时候有飞机的平稳感。

让特效有感情

作为《权游》里体积最大的「配角」，龙也有自己的感情线。于是另一个难题——如何表现龙和龙母 Daenerys 的关系——摆在了特效团队面前。

眼睛是一个情感表达的窗口，但 Martin 不想把龙「人化」，团队的目标是让龙以一个动物的身份与人互动，龙母与龙的关系反映的是人与宠物的关系。

「我们创造的是一个动物的形象，」他说，「宠物的概念基本上是贯穿始终的，通过动物的方式来表达龙的感情和思想已经足够。」

虚弱状态下的龙是特效的另一个表现难点。特效团队要通过一些微妙的细节来表现龙此刻正在遭遇困难，例如颤抖的眼神和粗重的呼吸声。

电视剧中，龙曾因为龙母失踪而绝食，这时表现龙的憔悴，就可以调整龙的体型，去掉它们多余的赘肉，让皮肤紧贴着肋骨。

在第四季结尾，因牧羊人的女儿被龙杀死，龙母只得将龙囚禁在缺乏阳光的环境中，这时除了做龙的特效，团队还要逐个镜头的调整明暗关系。一个镜头几乎要花掉 7 个人大约六周的时间。

人和龙的互动

看过《权游》的观众应该能注意到，龙母每次都是通过龙脖子周围的刺爬上龙背的。其实，这个与龙交互的创意也来自这支特效团队。

虽然这个交互方式的成片效果非常好，看起来也很自然，但实际的拍摄过程和这个完全不一样。

在实际拍摄过程中，有一个机器帮助饰演龙母的演员 Emilia Clarke 爬上爬下。Clarke 爬上了龙背以后，剧组又准备了一个泡沫模型来辅助表演和后期。此外，还有一个飞行模拟器可以拿来拍骑龙飞行的场景。到了后期的时候，这些辅助拍摄的道具都会被换成我们看到的栩栩如生的巨龙。

载入特效史的电视剧

除了巨龙以外，《权力的游戏》中，大部分的观众看到的宏大场景——舰队、古堡、冰封的长城——都少不了特效的身影，或许是修饰镜头里的不完美，或许这整个镜头就是由特效师一帧一帧渲染出来的。

在整个八季《权力的游戏》中，使用特效的镜头达 13250 个，参与制作的 40 个特效工作室遍布 13 个国家：美国、加拿大、英国、北爱尔兰、西班牙、德国、澳大利亚、新西兰、爱尔兰、中国、法国、瑞典和印度。

影片的后期时间也能从侧面证明特效比重在逐渐增加。《权游》第一季的后期时间是 17 周，到了第八季则达到了 42 周——接近一年了。虽然 Martin 的团队只需要做龙的特效，但他们也要花三到四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第八季的后期工作。作为对比，他们制作第七季的特效只用了两到三个月。

在那天采访结束时，Martin 说他的团队非常荣幸能参与《权力的游戏》。「我相信 Steve 和 Joe 能让这部剧被写进影视特效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