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App
一个 App 火了。前天才推出的文艺电子杂志 App《ONE·一个》,昨天便登上了 App Store 中国区免费榜第一名。
这种轨迹似曾相识,《一个》的主编韩寒曾经在微博上发了一条简短的 “喂”,随即迅速成为当时的热门话题,只是这一次内容变了,但我们仍能在 “喂” 和三个英文推广单词后面,看到满满的 “影响力” 三字,从博客的热捧到微博的争议,韩寒的影响力如影随形。这个富有争议的赛车手,从新概念获奖者,辍学生,畅销书作家,意见领袖,到 “公民” 韩寒,杂志编辑,被代笔者,他的一举一动总能最大挑逗新闻的焦点,满足信息受众偶像的自定义。
这种满足类似于邓广铭先生在《细说中国历史丛书》序言中提到的:
例如相声中的《关公大战秦琼》的段子,是有意地把历史事实加以颠倒,然而并没有一个听众,包括所有历史学家,对此提出过批评,因为在听取这段相声之后,人们只满足于对其含有的幽默情趣的欣赏,倘把这一被颠倒的史实再颠倒过来,这番情趣便也将随之消失。
说到底,人们只是满足于自己的情趣,而与具体的段子无关。
于是从徐静蕾到姚晨,从天使投资人的 “文摘” 到作家的 App , 悲天悯人的说,实在是人们满足自己情趣后施舍的影响力产物,因为人们满足之后已经不愿意思考。
狗咬人不算新闻,人咬狗才算新闻,新闻的爆炸性与影响力的荒诞性类似。无论是凤姐、小月月,还是自由主义者、民意代言人,无论是秀下限,还是秀民主,在碎片化的信息中总是能把自己伪装得足够让人 “与我心有戚戚焉”。
当满足成为常态,于是我们会看到文化包裹着荒诞,让物质和功利变得高贵,富有才气,它们附加的是自古以来道德的愿景。这种满足是影响者和被影响者共同选择的媒介内容,人们沉醉在这种迷幻的休眠中,反而觉得外界的吵闹是梦境的喧嚣,他们高喊着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其本身便已经是睡眠状态了,高喊的不过自己梦境中的幻影而已。
技术是影响力的温床,新的技术必将会诞生新的 “领袖”,原因在于技术的深刻变化所带来的刺激。人们希望借助他人或自我催眠逃避神经刺激的痛苦,直到逐渐适应这种新痛苦。在微博诞生之初,无处不在的负面新闻带来的震憾在今日已经淡化,不是因为负面新闻本身,而是接收新闻的我们已经适应了这种震憾——已经不再震憾了。钓鱼帖则是这种现象的真切反应,有人不满足无知者借助 “为民请命” 的帽子四处谋私利,于是演绎出许多滑稽的笑料。
马克·扎克伯格说:“随着这些迎接而来的可能性,下一个时代将会由应用程序主导。” 如果这个预言日后被证实的话,我们也不用对新出炉的影响力人物感到讶异,即便你认为他人品低劣,才学不足,但因为你享受了催眠的快感,你则应有这自作自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