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创客空间:“开源精神改变世界”
这句话听起来颇有气势,但创客的概念完全不是一项容易被践行的使命,在中国,尤其困难。
“中国人不缺乏点子,不缺乏能力,也不缺设计。但却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几个人凑在一起说 ‘诶我们开始做吧!’,然后人就不见了。”
这是我采访北京创客空间(Beijing MAXPACE)联合创始人王盛林时听到的一句调侃,直白且深刻。
创客空间断代史
“创客空间” 是一个宏观的概念,具备孵化器的功能,但在国内并没有独立的组织。目前国内已经出现了诸如北京创客空间、新车间、柴火创客空间和 Onion Capsule 等彼此独立的创客组织。
北京创客空间是一家社会企业,目标主要分为两部分:“促进社会创新 “和” 建立开源生态系统”。他们希望创造出一个开放的实验室平台,简单说来,就是让各行各业的人聚在一起,分享交流,然后确立一个点子。一旦这个点子得到了其他成员的认可,旋即立项,开始把自己设想的东西做出实物。
“与互联网产业不同,我们面对的不是某一个单独的问题,当我们进行某个项目时,会遇到许多其他方面的问题。每一个项目都会涉及到许多专业门类,当然也会有许多专业人才参与进来。这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需要大家互相帮助。如果你想在哪个领域创业,就会有相关的人。”
盛林告诉我,目前团队成员来自各行各业。技术人员有之,银行员工有之,艺术家也有之。“我们不设门槛,也不需要门槛。只要你喜欢开源精神,只要你有超乎寻常的点子,都可以加入我们。”
关键在于 “做”
“我们希望能让大家养成一个 ‘做东西’ 的习惯,如果你能将东西做出来,自然就能完善它。”
王盛林希望能够通过不断地实践传递出有一种 “我能把东西做出来” 的概念。反观现实,我们经常出现 “想起来激动,说起来感动,做起来一动不动” 的情况,与其说是拖延症作祟,倒不如说是自小形成的一种习惯。
“许多人喜欢先在脑子里把整个问题想一遍,把事情 YY 好,在 YY 的过程中慢慢丧失了激情。”
创新与激情是牢不可分的,丧失激情往往能让我们放弃创新。盛林认为,保持激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动手做,动脑做,坚持做。灵感闪现往往就在一瞬间,捕捉它很轻松,但让它持久发光发热的方式只有不断地添加柴禾,在实践中催生更多的激情。
“其实,对许多东西而言,把原型做出来是非常简单的。”
在他看来,真正有意义的点子不在于它能有没有价值,而是——酷不酷。在采访中途,盛林带我去某展厅取回他们展出的一些很酷的小作品。
现状
“创客空间不太适合招揽投资,因为我们不以盈利为目标。”
目前,北京创客空间的运作资金主要靠自筹,政府也有一些相应的扶持。
“我们主要兼顾社区和孵化的功能,因此我们会接触到许多渠道。”
踏入北京创客空间的 “车间” 大门时,成员们正在摆弄几台 3D 打印机,王盛林告诉我这完全都是他们独立制作的。
除 3D 打印机之外,他们正在进行或已完成的的公开项目包括 3D 扫描仪、概念电脑、MR. 机器人、多点触控桌和物联网传感器等。团队内部也分成了数个工作坊,包括 Arduino 工作坊、互动工作坊、机器人工作坊、物联网工作坊和 3D 打印工作坊等等。
据了解,目前团队内比较活跃的成员有二十来人,而所有成员数则有一百多人。
开源精神改变世界
生于 1988 年王胜林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财务管理专业,曾背包旅行过 30 多个国家,打过大学生网球和板球联赛,在乌克兰教过书,也从事过期货交易的工作。
“自从接触了开源软件和硬件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着迷于开源精神和各种新新科技。” 他相信开源精神会改变世界。
北京创客空间可被视作一个交流平台,同时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实验室。他们将 “开源硬件” 定义为一种新的研发和生产模式,旨在让所有研究者不受专利的制约,不仅让所有爱好者和研究者们享用共同的技术基础,同时又将更新后的研究成果提供给他人,对其进行再次深化,加速科技创新和社会发展。
“我们相信,开源系统和创客空间作为一种社会创新,将还原科技创新与为了改变生活的本质,并打造一个开放自由的理想国。”
在这套 “开源系统” 中,研究成果也将作为产品出售,让研发过程与销售过程挂钩,让人们更快地享用到科技发展的最新成果。
结尾
这是一个溢满着理想主义的团队,社会的进步也需要这些理想主义者的推动,但 “传播理念” 和 “践行理念” 完全不是一回事。仅仅抓住灵感就去实践,并不等于所有人都会坚持实践,也不等于实践就能出现成果,想法、实践、坚持、产出和推广构成了创客精神的链条,缺一不可。
相比改变人们习以为常的行为模式,如何将 “玩” 的心态注入到 “做” 的过程中,这是一个需要时间考验的命题。时代不可能停下来等我们,我们能做的,只有拼命追。
“开源精神,就是技术人员的无国界和大同理想。”
一篇关于这样一个团队的文章,就需要这样一个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