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疆精灵 4 评测：它不是航拍机

大疆去年推出精灵 3 (DJI Phantom 3)，它那远达 5km 的飞行距离、以及优秀的 4k 摄像镜头，直接掀起了 2015 年的航拍风潮，也成为 2015 年最佳的航拍机。然而，大疆的创始人兼 CEO 汪滔，在采访里表示自己并没有参加精灵 3 的发布会，原因是 “它并不如自己想像一般完美”。

至今为止我最满意的产品，欢迎来到机器视觉的时代。

精灵 4，将会是大疆最强的 “航拍机” 吗？

精灵 4 开箱照（按图放大）

外表的改变

精灵 4 继承了精灵的一个很重要特征，就是：外观没什么变化（笑）。

虽然精灵 4 使用了历代精灵相同的设计语言，但几乎在每一处细节上都作出改动。好不好看？见仁见智，但最少证明他们在设计上偷懒，暗地里其实花了不少工夫，包括：

• 机身及遥控器改用抛光塑料；
• 机体变得更胖；
• 电池舱往上挪移，置于与马达同一水平；
• 加大电池容量，改用 10 芯的平衡充电器；
• 机臂电调散热栅格放大、灯号移往马达正下方；
• 移除了大量不必要的细节，例如机臂的色条、机身的大疆徽章，机身变得更简洁；
• 改用全新马达，使用悟 (Inspire 1) 类似的快拆桨；
• 一体化机底：云台、视觉定位和超声模组全部藏在机底里；
• 云台改为双臂式，金属支架加了哑光漆；
• 取消云台原有的四个减震球，改用机体内的减震结构，
• 全新起降脚架，天线密封于脚架内，不再外露。

精灵 4 与精灵 3 对比（按图放大）

试飞与手感

精灵 4 的飞行姿态，与上一代的 精灵 3 虽然分别不大，但细节上却有所不同。由于精灵 4 的电池舱往上挪移，使重心更接近马达，使重量分布更平衡。在自稳模式下，精灵 4 明显比起精灵 3 更稳。我们尝试用手推动它（下方视频）（注意：危险动作，切勿模仿），摆动幅度比起精灵 3 还要少，亦预计抗风能力也有进一步的改善。

在操控方面，精灵 4 的手感比起精灵 3 较温柔，更容易进行细微而高精度的操作，但代价是灵活性下降。不过，要挑剔它不够灵活的话，只要我们把遥控拨入运动模式 (Sport mode)，精灵 4 的反应就会变得极为灵敏，而且极速可以达 20m/s (72km/h)。最有趣的是：运动模式里设有一个像汽车的马达转速表，而且也像汽车一样的设有红区（防止马达过热而强制降速），藉着转速表监视马达状态。我们在测试时只小试一下运动模式，马达转速亦达到每分钟 7000 转以上的红区时，极速能高达 16.3m/s (58.7km/h)（下图，危险动作，请注意安全），要去到 20m/s，似乎需要一些技巧。

运动模式也突显了大疆对自己技术的信心：因为其实不少无人机经过调参后，都可以在没 GPS 的管制下狂飙 20m/s 或以上，但目前就只有精灵 4 才可以在 GPS 模式下，进行如此高速度的飞行。虽然精灵 4 在运动模式下不能使用计算机视觉的功能，但它仍然可以进行 GPS 自稳（下图），而且也可以透过 GPS 一键回航，这就不怕在乱飞时飞丢了无人机。

续航力方面，我们估计因为测试机用的是全新电池，故此它未进入充电循环的最佳状态，所以目前实测的续航力仅与精灵 3 相若。但如果进入 “运动模式”？那续航力将会大幅下降，几分钟就就唏哩花拉的烧掉 10% 的电力。

摄影与图传

根据大疆的说法，精灵 4 的相机镜头在畸变上比精灵 3 降低了 36%，色差降低了 56%。但实际如何？下面视频对比能，看到两代精灵的总体拍摄质素分别并不太大，不过细节上的确是有所改进，以往偏蓝的情况已有改善，而夜拍亦有若干程度上的进步。

精灵 4 新加入的 4k/30 帧 或 1080p/120 帧画质，对非专业用户基本上没太大意义；但 1080p/120 帧 可以在剪片时剪成慢动作影片，这就就有个很特别的意义：高空航拍本来因为视角关系，节奏本来就很慢，所以根本就没有人会在航拍上使用慢动作拍摄。但是：对于低空自拍的极限运动用户来说，可以用来剪成慢动作的 1080p/120 高帧率素材，却十分有用。

而传说大疆会在精灵 4 上采用新一代的 Lightbridge 2 图传（实时影像传送）技术，但在精灵 4 推出后，大疆并没有公开相关的资料。本来精灵 3 那 5 公里的传输距离、720p 的高清图传画面、以及图传断掉后的恢复速度，都已经把竞争对手都吓得瓜子掉了一地，根本看不到大疆有改良图传的需要，我们在评测中亦不容易分辨出它有否改善。

然而，大疆还真的把它再改良──虽然只是在细节上的改良。

大疆的 Lightbridge 图传虽然号称是 720p 高清画面，但估计为了加强图传的稳定性，无人机在传送影像前一般会先把画面压缩，结果在遥控器端上的画面，会出现颇严重的油画化现像。但我们在上图看到：虽然精灵 4 的图传细节还是会糊掉，但细节比精灵 3 稍有改善，整体来说更像是真正的 720p 高清。

计算机视觉

诚然，精灵 4 的真正精萃，其实刚才汪滔所提的 “机器视觉／计算机视觉”(Computer Vision) 技术。它在计算机视觉技术的最大优势，在于采用了双目定位技术。详情大家可重温：

究竟是什么黑科技，让大疆无人机不会撞墙？。

在实际测试后，我们认为精灵 4 所采用计算机视觉技术绝非单纯的噱头，而是一项十分革命性的技术，其功能和可靠性也是一众无人机当中最好的。举例说，同样采用了双目定位技术、但尚未出货的的 Yuneec Typhoon H 当被怀疑造假时，Yuneec 的 CMO 颜安向爱范儿解释：“因为通常室内没有 GPS 信号，为了演示飞行的跟随效果，只能用 Motion Capture 动态捕捉来帮忙。” 那代表了 Yuneec Typhoon H 当天所演示的跟踪和避障功能，很可能很大程度上仍然需要 GPS。

可是，精灵 4 能在完全没有 GPS 的室内环境，透过双目视觉精确的追踪目标（下图）。

我们也分别试在几个光源不足的环境：包括下午六时被薄雾笼罩的郊野、阔宽而有足够光源的的室内环境，实际测试计算机视觉的可靠度，即使光源不太充足的环境下一样可靠。但当晚上带街灯的街道下，精灵 4 的计算机视觉就会始不能运作。下图是我们测试过的临界水平：在这亮度下，计算机视觉功能将偶尔失灵。

可是，电子设备这玩意总是会有小毛病，所以像零度探索者之流在使用 “智能跟随” 等计算机视觉的功能，零度限制用户必须在 8 米或以上高度才能使用；但大疆可能对自己的技术信心满满，所以在使用跟随时并没有设置高度限制，而我们偏偏就遇上了一次罕见的意外：“智能跟随” 接近 1.7 米的高度突然失灵，然后我蹲下来检查遥控器时，精灵 4 突然往我面前冲过来，而自动避障都也没反应──幸好我当时蹲着，及时避过砍头之祸（下图）。我们强烈建议用户不要在 2 米或以下使用 ““智能跟随” 功能，以察安全。

指点与避障

大疆引入双目视觉技术后，给精灵 4 加入三个全新的功能：

• 指点飞行
• 自动避障
• 智能跟随

我们原来十分期待 “指点飞行”：原理上用户在屏幕画面点向山顶，无人机就飞往山顶，这更能让用户直观地、容易地操控无人机。但实际测试后，感觉并没有想像中的容易操控。它的最大难题是在二维的图传画面下，不容易进行三维的操控：如果没有提早设置最大距离，当你启动 “指点飞行” 后，精灵 4 就会直冲往你指点的方向，但是，在整个 “指点飞行” 的操作里，最多只能控制它的速度，但不能控制它的飞行距离（下图），直至：1. 你最终还是要用遥控来手动介入来截停，或是 2. 遇到障碍触发 “自动避障”。

抛掉遥控器？目前还言之过早。

自动避障是另一个科技界关注的重点功能。对于小白来说，大部份的炸机意外都是来自撞到障碍物：例如先前台北 101 大楼的意外、以及早前在大疆社群引来不少争议的室内炸机事件；但问题是精灵 4 目前亦只有前向双目感应器，因此它只能做到前向避障，在预防炸机上做到的亦十分有限。考虑到这个问题，大疆在视觉跟踪和回避上其实做了不少的预防工作，“智能跟随” 途中，预设不让无人机向后倒退，遇上障碍时无人机亦预设成只能往上方回避（但都可以在设定里修改），就是要尽量避免让无人机往没有回避能力的方向自动绕行。

然而，跟据大疆的说法：精灵 4 在 “智能跟随” 时遇上障碍物，会根据环境选择悬停或绕过障碍物继续飞行。但包括爱范儿在内的几个中外评测媒体，在评测时都未能成功在 “智能跟随” 时触发绕过障碍物：即使障碍物只是小小的一个路牌，稍稍挪移就能绕过（上图），但精灵 4 仍然只选择直接悬停。我们并不知道它在什么情况下能触发绕过障碍物。

不是航拍机

如果说上两个新功能还是不够用，利用视觉跟踪技术的 “智能跟随”，绝对会是精灵 4 杀手级功能。我们在试过了精灵 4 的智能跟随后，很认真的说：

精灵 4 不光是航拍机，它是一台真真正的 “无人机”，一台飞行的机械人。

与 Yuneec 那种未发货的 “双目避障” 的不同，零度探索者早在去年已引入视觉跟随技术，直接透过镜头锁定跟随对象来跟随。但是零度探索者没有双目感应器，其视觉跟随的可靠性并不太好。相比之下，大疆的 “智能跟随” 定位更准确、响应更快速、而且操控更简单。

精灵 4 的 “智能跟随”，是个很智能化的 “视觉追随”。它的最大特点有三：

首先，“智能跟随” 非常可靠。我们做了数十次 “智能跟随” 测试，除了对像被长时间遮挡之外，其馀无论是快跑、快速转向、以致对象被短时间挡住，无人机仍然能很稳妥的锁定对象来追踪（上图）。

其次，“智能跟随” 十分直观。它不用很烦复的设定，只需要进入 “智能跟随” 功能后，用手指直接在屏幕上想跟随的对象上画个方格，系统就会自动跟随，完全自动化。

最后，飞手可以在 “智能跟随” 中让透过摇杆改变飞行轨迹，轻易的达至各种华丽的花式拍摄技巧（下图）。

诚然，很少人在超过 30 米的高空航拍上使用跟踪功能，原因是高空拍摄下，被跟踪的对象会变很细小，加上大疆的双目技术的高度／距离限制为 15 米，故此 “智能跟随” 这调调儿根本不适合航拍，而更大程度上是针对无人机的新场景：自拍。目前，大疆已称霸无人机市场，但为了进一步发展，他们不可能单纯依赖航拍潮流。

我们相信 “智能跟随” 功能将会很在航拍之外吸引不同的新用户群，包括想自拍的游客、或是想拍微电影的独立制片者。简言之，精灵 4 的 “智能跟随” 功能，将会开拓 “航拍” 以外商机的重要武器。

买不买精灵 4？

目前大疆的无人机在技术上仍然是冠绝同行，而精灵 4 目前除了是最佳的 “航拍机”，更是最佳的 “无人机”。

精灵 4 的最大突破在于加入 “计算机视觉”，我们觉得它是无人机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使无人机的智能水平由 “GPS” 世代进化到 “视觉世代”。但是我们并不认同 The Verge 所说的 “精灵 4 是任何人都能开的无人机”，只有前向避障的它不见得安全得连 3 岁小孩也会玩，而有效范围只有 15 米的视觉定位，对高空航拍的作用也很有限。

可是，这套全新的视觉追踪系统，绝对会是自拍发烧友的最爱吧。

优点：

• 加入前向避障、新的冗余设计等，是目前最好、最稳定、最安全的的消费级无人机；
• 智能跟随功能很强大，极度准确、方便、易用；
• 少数能在室内安全飞行的无人机（视乎室内环境）；
• 十分强悍的运动模式。

缺点：

• 外表依旧沉闷，只有前向避障；
• 30 米以上高空的航拍能力，提升幅度不多；
• 价钱不降反升（人民币 8,999 元），依旧昂贵；
• 体积和重量不降反升，仍然叫不上便携。

要不要买一台？

• 如果是无人机的初手，想买一台入门级无人机，精灵 4 绝对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 如果你想在航拍之外，想多拍一些场景：例如旅游、家庭生活或微电影等，精灵 4 亦十分适合；
• 如果你已经有一台精灵 3，正在考虑要不要升级？这要视乎你是否只用无人机来拍航拍；
• 如果你只关注航拍，单纯想为自己的航拍机升级？精灵 4 在高空航拍上的升级幅度不算十分明显；
• 资金比较紧绌的？可以考虑精灵 3。精灵 3 虽然是去年的产品，但在不少方面仍然远胜任何其它品牌的全新机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