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Remember Me》到《Vampyr》：Dontnod 为何放弃大制作，转向独立游戏？

2008 年，五位开发者组建了游戏工作室 Dontnod Entertainment，决定开发自己梦想中的游戏。他们分别来自育碧、Criterion Games、美国艺电等知名公司，拥有丰富的经验和庞大的野心。但是，梦想的实现并非一帆风顺。公司的第一款游戏就遇到诸多问题。幸好，第二款游戏《Life is Strange》获得了意外成功，足以支持他们下一款游戏的开发。

在 Polygon 网站的采访中，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和 CEO Oskar Guilbert 说，他们已经放弃了制作大型游戏的想法，转而追求更加适合自己的目标。“我们想要制作这样的游戏，就像是圣丹斯电影节上的独立电影，” 他说，“或者像是——这听起来很自傲，但是——就像是电视剧行业的 HBO。上世纪 80 年代和 90 年代，他们给电视剧带来了全新的东西。这是我们想在游戏上实现的东西，把内容、情感带进来。我觉得，从《Life is Strange》上，我们已经展示了这种可能性。我们想要继续做下去。”

Dontnod 的第一款游戏《Remember Me》是个野心勃勃的项目，一个大型的科幻类动作冒险游戏。当时，Dontnod 请来了知名的游戏开发者 Philippe Moreau 和 Stephane Beauverger，并且很快就与索尼签订了协议。但是好景不长，在索尼削减合作项目的过程中，这款游戏被抛弃了。后来，Dontnod 与 Capcom 签署了发行协议，结果却需要对游戏进行大幅删减。

“我们犯了个错误。我们宣称要制作一个精彩的大型游戏，但是《Remember Me》没有达到期望。我们发布了一个中型游戏——我觉得它是个不错的中型游戏，但是，它不是一个精彩的大型游戏。” Beauverger 说。

在吸取教训后，公司确定了更加合理的目标。Oskar Guilbert 说，一开始的时候，顽皮狗是学习对象，但随着公司的发展，他们开始关注小型的、更有激情的公司，比如 Telltale Games。不过，Dontnod 不会制作授权内容，而是继续追求原创内容。“或许某天我们会去做授权内容，但那不是我们的目标，” 他说，“我们把自己看做 IP 的创造者。我们一直这样做，而且会继续这样做。” 他认为，理想的公司模式是顽皮狗、Telltale、育碧的混合体：擅于叙述故事，勇于做出选择。

Dontnod 的第二款游戏《Life is Strange》减少了预算，并且确定了更加鲜明的主题。这个章节式游戏讲述了两位高中生寻找一位失踪女孩的故事。尽管游戏存在科幻元素，但整体来说，它反映的是典型的青少年问题。“我不想显得太过自夸，不过，从我的观点来看，我对这款游戏非常自豪，” Oskar Guilbert 说，“ 它吸引了年轻人，同时也吸引了我这个岁数的人。有个朋友，大概 45 岁了，问我游戏下一章什么时候发布。而且，有人还对我说，这款游戏让他们重新开始与父母交流，或者与其他人谈论一些难以启齿的话题。对于我来说，这些事情都是非常重要的。”

《Life is Strange》的成功让 Dontnod 获得更多自由，也有了更为清晰的目标。在公司的第三款游戏《Vampyr》上，情感叙事同样是重要元素。“《Remember Me》之后，我们面对着很大的压力，因为游戏并未取得我们期望中的成功，” Oskar Guilbert 说，“因此，我们的确有很大压力，必须作出一个成功的、销量好的游戏。但是，谁知道怎么做到呢？没有人知道什么游戏会成功，什么游戏会失败。我们决定去做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东西，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尽力去宣传它。《Vampyr》将会带来《Life is Strange》一样的惊喜，只是两个游戏的背景完全不同。”

目前，Dontnod 并未透露《Vampyr》的太多细节。这是个黑暗风格的角色扮演游戏。游戏的主人公 Jonathan Reid 是个吸血鬼，但是又是一位医生。他的内心挣扎构成了游戏的主题。游戏的叙事总监 Stephane Beauverger 表示，这是一个哥特风的故事，充满了黑暗、绝望和忧郁。“与《暮光之城》相差很远，” 他说。

这个关于选择和诅咒的故事让人联想到 Bram Stoker 的《德古拉》，或者是 Anne Rice（《夜访吸血鬼》的作者）的吸血鬼系列小说。在游戏中，Jonathan Reid 有许多方法提升自己的能力，而吸血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不过，游戏并不会强迫玩家去做这样的事情。“这取决于你自己，” 游戏总监 Phillip Moreau 说，“你可以下决心不吸食任何人，或者去杀害任何人。这是你的选择…… 一位公民的死亡是有意义的，能够影响到游戏世界。”

这种责任感——无论是道德感还是畏惧后果——贯穿了 Dontnod 的所有游戏。玩家必须面对困局，找到克服它的方法。“我们喜欢把玩家置身于某种状况中，让他们面对自己行为的后果，” Beauverger 说，“《Remember Me》是这样。《Life is Strange》更是如此。《Vampyr》也不例外。要生存下去，你必须夺取其他人的性命。问题是，你将要杀死谁？”

图片来自 Polyg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