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学金是人文文化推广的重要组成部分,但不是其引擎;从某个角度来看,它甚至是滞后的标志。在校园外发展起来的文化,进入大学后只会被「试题化」。
据统计,美国大学里的英语、历史和哲学等人文学科学生人数自 2008 年经济危机后就不断下降。以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为例,相关学科于 2008 年有 1830 人,随后下降到 2016 年的 1025 人。
在过去十年里,大部分流失的学生都去了 STEM(科学、技术、工程学和数学)相关学科。
有人将原因归咎于越来越贵的大学学费,那逼迫学生必须选一个未来能创造可观收入的专业。而人文学科大多只会教学生如何区分不同画派、解读诗歌、养成批判性思维,它们能让人更好,但却鲜有和赚钱挂钩。
不少人将这个趋势看作美国的文化在消亡的表现,但《华尔街日报》作者 Adam Kirsch 却不以为然。
在 Kirsch 看来,「人文」在大学校园的学科中减少了,不意味着它们在其它地方也减少。
虽然美国读纸质书的人占比从 2011 年的 71%,但同时也有更多人阅读和听电子书。参与艺术活动的人从 2012 年到 2017 年间增长了 3.6%,而阅读诗歌的美国人更是增长了 76%,其中 18-24 岁年轻人尤其如此。
Kirsch 认为,我们不应默认学院培训是人文文化发展的主引擎。很多时候,伟大的文化成果都是来自于学校以外的地方,然后进入学校被正式化纳入考试内容。
再者,现在的学术环境也过于追求批判而不是庆祝。一位年轻的学生也许因为热爱伦勃朗而选了艺术,但却被要求去「审视艺术家作为自主个体的神秘主义」。
人文类奖学金对孕育欧洲文化有深厚意义,但文化里最好的部分都不是在大学里产生的。
他认为,大部分充满生机的人文思想,都是来自生活和社会,且大多叛逆超前,甚少诞生于学院。因此,招生方面减少了虽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好消息,但也不至于宣告「人文已死」。